不过几日,宫中的谣言愈演愈烈,说的内容更是有鼻子有眼的,仿佛关欣勾引皇上,勾搭皇子的事儿被人亲眼见着了一样,气的关欣直咬牙,却也没办法,嘴长在别人的脸上,她也不能去挨个的堵上。只好整日的待在晋阳的寝宫中,耳不闻心不烦。偏偏李世民那不知死的,还总是时不时的给她点赏赐恩惠,弄得好像她跟李世民真怎么着了一样。就连武才人过来看望时,眼神里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倒真成了名人了,连我在府里都听见了传言。”长乐拄着腮,坐在晋阳寝宫的院中的石凳上纳凉,看着对面郁闷的关欣忍不住调侃。“六娘有几日没来了吧,昨日我去六娘那,你猜怎么着?”

    关欣没好气的的说道,“能怎么着?你少在这幸灾乐祸,殿下才不会相信这样拙劣的流言蜚语。”

    “呵,你倒是自信。六娘确实没信,不过你也该避讳着些,以后与四哥少些往来,都进了宫了,还能书信不断,也难怪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去,怎么没见你给六娘写封信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是想写。”关欣咕哝了一句,“谣言止于智者,我与四殿下清清白白,谣言早晚会不攻自破的。”关欣是说给长乐听,也是说给自己听,现在也只有这样来自我安慰了。

    “嘁”长乐特不屑的哼笑了一声。“都是你自找的,劝你多少回,不要过多往来,你偏不信邪。我听兕子说,你这几日也没踏出寝宫半步,早该这样。这几日后宫不太平,上次那个太监之事不会是偶然,你警醒着些,看好我那两位妹妹,多余的事不用你多操心,希望你能吃一堑长一智,以后不要与四哥有过多的往来。”

    关欣嗯了一声,但态度上多少有些不以为然,她跟李泰往来就是想刺激李泰跟李承乾那兄弟俩的矛盾,只要李承乾越发的恨她,恨李泰,就保不齐什么时候再来点小动作,惹急了李泰,那也不是吃素的,互掐才是她最想看见的,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俩两败俱伤,李治得利。只要李承乾不痛快,并且没有好下场,她就算是给自己的胳膊报仇了。

    “算我多事,你自己的事情,你自己看着办吧,以后惹了麻烦别找我。”看着关欣那副左耳进右耳出的德行,长乐就来了气,干脆也不想跟她唠叨了,直接站起来走人。

    “别走啊,别生气,以后我绕着走还不行吗。”关欣一把扯住长乐的手腕,把人又拉回到座位上。

    “松手。”长乐甩开关欣的爪子,侧着身子转向另一边。

    关欣自讨个没趣,尴尬的咳了一声,“我知道你是好心,但我也有我的想法,以后你就知道了,我...”

    “不用解释,我不想听,要解释去跟六娘解释,我只是提醒你,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。今早我去见父皇时,无意间瞧见了一道还未发出的旨意。阴妃最近是不是又不安分了,她可有来打扰晋阳跟新城,你可一定要护好她们两个,脑子多转转,别着了那女人的道。”

    长乐也不是外人,关欣便把那香料的事情压着嗓子的跟她说了。

    “真是岂有此理,她好大的胆子,难怪父皇突然要把她打入冷宫。我还纳闷,这好端端的,父皇怎么突然就舍得了。”

    事情是阴妃做的,关欣倒是不意外,意外的是,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,李世民竟然还能查出幕后真凶,厉害!还有一点她不明白,那就是阴妃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?

    “我感觉那阴妃挺针对我的,为啥呢?我也没惹着她啊,你说会不会有那个谁在后面推波助澜?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,晋阳跟新城是他的亲妹妹,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残害自己的亲妹妹。”长乐不信关欣的猜测。“至于为何针对你,多半是因为你是我们的人,父皇对你又格外看中,她善妒,整个后宫无人不知。”

    是吗?她咋感觉不是这么

    回事呢。关欣不认同长乐的猜测,但也没再多说,多说无益,也没法求证。长乐坐了一会就走了,关欣继续窝在晋阳的寝宫里当她的保姆。

    先前的流言终于随着阴妃被禁足罚俸的消息传开而渐渐的少了些,因为众人的目光多半都集中到了阴妃的事情上。李治那个大嘴巴渣男没事就来蹭饭,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没少跟她们叨咕。据他说,因为阴妃的顶撞而大怒的李世民,一气之下险些废了她的妃位,若不是她儿子齐王上书求情,冷宫是躲不过的。最后虽然妃位没动,但是禁足罚俸,也算变相的进了冷宫,并且她朝中的弟弟也受到了斥责,官降一级。

    晋阳听得拍手叫好。关欣却砸吧砸吧嘴,有些别的想法,顶撞而已吗?老婆顶撞自己,何至于斥责小舅子?难道因为小舅子没教育好自己的姐姐?呵呵哒!为什么不直接公布实情呢?是遮羞还是有别的原因?而且她怎么有种被李世民当枪使了的感觉呢。她一入宫就被针对,真的源于长乐说的那个理由,她咋不信呢。这么多年阴妃也只是小打小闹的膈应着晋阳她们,她一进宫却连人命都弄出了一条,这中间,总感觉没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阴妃这一被禁足,宫里很是安静了一阵子。关欣提了两次要出宫筹备食神大赛的事儿,都别李世民以李泰要协理政事暂时无暇分身为由给回绝了。这一拖,就是半年过去了。眼瞅着又到年底,关欣心里急啊,过了年就是贞观十六年,其他的大事,她倒是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,但是事关豫章她却清楚的很啊,这一年是豫章的“大限”啊。

    可她急也没有用,出不去,每七天出去两日的福利就算是对她开恩了,再提别的就有翻脸的危险。

    腊月二十五,关欣总算是求得了回去过年的机会,再加上两个店铺的年终结算,分配红利,忙得她也是脚打后脑勺。忙虽然是忙了点,但这一年的收成还是不错的,不说酒楼,就光是一个茶楼的利润,每一个股东都分了近两千两雪花白银,那是八个股东啊,当那几个股东拿到银子的时候都兴奋异常,当初不过以为是个消遣,能拿个几百两的脂粉钱就不错了,这比预期的多出那么些,简直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