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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话说出来,她才觉得这话有多么放肆,立刻闭嘴,做眼观鼻鼻观心状。

    殊不知她刚才的声音娇软又甜糯,换个普通男子,恐怕早就要投降了。

    赵据笑声渐止,看起来心情不错,并没有在意刚才她的话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揉了一把她脑袋瓜,狠狠闻了一把她身上的香气。

    “去那边待着,孤等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的好像是她迫不及待要他陪一样。

    她难得有点生气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被赵据给玩弄了,但是心里又害怕赵据,于是她虽然气嘟嘟的,却不敢抱怨。

    只是生气总是要发泄出来。

    她握着笔,突然灵机一动,想到最开始见面时的状况。

    她眼睛亮了,偷偷打量着赵据,见他没有关注她这里,悄咪咪地画了一幅“神兽过境图”。

    等到她离开的时候就把这幅画带出去,其他人肯定看不到。

    她困地打了个哈欠,双眼泪蒙蒙的,心中有种报复成功的小小得意。

    夜晚,寿安宫。

    雕花云母屏风伫立,琉璃灯柱辉煌,青铜兽嘴里吐出浓郁的香雾。

    冯宛斜斜靠在美人榻上,她容颜柔美温雅,并不算是绝色美人,只是细长的眉眼抬眼间有种说不出的娇媚之意,为她添了几分动人之色。

    她身边一个美丽的宫娥在为她打扇,猩红绒毯前跪着一名容颜姣好的小太监给她捏腿。

    再远处,半跪着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。

    男子神情激动道:“太后娘娘,自从赵据登基,我们何曾过过一天好日子?!唐丞相也是与娘娘共事过的,他惨死于赵据之手,至今尸骨不全。赵据狼子野心,娘娘就不怕步了唐丞相后尘吗?”

    冯宛轻笑一声,凤眸凉薄,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男子继续道:“娘娘当初嫁的是簪缨世家,前夫亡后,进宫深受先帝宠爱,何曾落魄到如今的模样?您如今住的寿安宫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得到翻新,您身边的宫人日日受到监视,您如今用度奢侈了一些恐怕就会受到内监指责,您甚至不能多出去走动!以往我们得意时,又有谁敢在我们头上撒野。如今这番,娘娘真的就甘心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?”冯太后冯宛似有所感,轻轻笑道,“成王败寇,历来如此。当初我却是不敌他的,被陛下算计,能苟活下来已经不易,那时他才十五岁,如今他年纪更大了些,我又哪里敢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?”

    男子见冯宛态度松动,松了一口气,旋即道:“娘娘切莫妄自菲薄。当初先帝早亡,赵据小儿,非嫡非长,全靠娘娘扶持,才能在朝堂站住脚。如今他把持权柄,却愈发暴戾,不得人心,我已经联系了其他大臣,只要太后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,我等必然也会回报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