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从双廊古镇出来后，就一路向东，至于要到洱海的哪个地方，全凭司机个人喜好，当然，这是指在不发生特大交通事故的情况下。卫斯理没有停车下来前，这事就没办法盖棺定论。车又开了好一会，在前面有人拍婚纱照的地方，卫斯理慢慢将车熄火。这厮开车虽然极尽温柔，但停车却甚是霸道，差点没占满整条车道，在右侧还是给过路车留了一个车位的空间，尽管那杂草丛生的地方不能称之为一条路。我怀疑这厮是因为昨天追尾人家赔了五千块钱，想今天一次性敲诈回来。我决定留守在车上，免得被过路车追尾司机逃逸没人发现。
我摇上一半车窗，不由自主地点起一支香烟。远远望着拍婚纱照的新人，结婚这个词语浮现在我的脑海，我以前无数次听说起这个词语，但极少能把结婚这个词语跟幸福相关联起来。我觉得结婚充其量就是对某件事有个交代，这件事还未必是感情。何况当下的女人要么选择跟房子或车子结婚，目光短浅点的也会跟彩礼结婚，极少人会选择一个三无产品。选择这个三无产品的前提还是男人得比房子或车子有安全感，但这似乎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，毕竟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娶瞎子。
燕南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车前，他打开车门，坐上来发牢骚说:“我实在想不明白人家结婚这群傻B有什么值得高兴的，还蜂拥上去给人拍照。”
我说:“结婚可不就是为了让别人高兴吗？”
燕南飞摇摇头表示不理解。
我笑说:“小枣呢？你怎么自己跑上来。”
燕南飞说:“在那群傻B里面。你知道吗，这娘们跟我说想结婚。我想，我要睡一个女人就结婚一次，那我一年不得离几十上百次婚。”
随后他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说:“我傻diao啊！”
我问:“怎么突然对自己有那么清晰的认识？”
燕南飞说:“操了个傻B不是傻diao是什么。”
我正要恭维他两句，他扬手止住我说:“你可别跟我说不想结婚你睡人干嘛，我可以坦白讲我这是生理需求。”
我说:“人家也未必是说要跟你结婚，你情绪别那么激动。”
燕南飞说:“你当我真傻啊，没等她讲出口我就借口溜了。”
没一会小枣果然追了上来，这事让我觉得跟妓女做生意怀孕了一样新鲜。
燕南飞趁小枣还没到车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:“不然给她点钱，当成嫖妓算了。”
我笑出声说:“你小子的脑回路有点异于常人。”
见到小枣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，我问道:“小枣，你和柚子很熟吗？”
小枣从窗口拽着燕南飞的衣服说:“不熟，我们也是昨天才认识的。怎么了？”
我丢掉烟头说:“没事。”
我继续坐在车上点起香烟，张大仙上车问我:“我看你真是没点出来散心的样子。难道大理就没一个你动心的姑娘？下去挑一挑。”
我说:“有些人散心就是换个地方把自己重新关进一个笼子里就行。我就是这种人。”
张大仙摇头笑道:“那你小子打算在这边关多久？”
我说:“看看吧。”
沉默一会后，张大仙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:“我觉得我应该去找个女朋友了，这样子过好像很不是一回事。但在去找女朋友之前，我必须要先有个工作，我得保证在找到女朋友之前我没饿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