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越顿足许久,呼出一口气,再毫不犹豫迈开了修长的双腿,朝前方走去。

    在无数囚牢里的弟子们的注视之下,裴越自个儿走进了最边沿角落里的笼子里,再把笼门关上。

    他竟盘膝而坐,怡然自得,倒不像是锒铛入狱的囚徒,更像是在自家后院笑饮清茶般。

    裴越闭目休憩,但脑海内,挥之不去的,都是夜无痕所说的话。

    数千年未见,他那个古板封建的师父,竟然变了。

    严格遵守祖训的师父,竟然破戒喝了富贵酒。

    人……

    不是师父杀的吗?

    那会是谁?

    裴越眉头紧蹙。

    竹屋之中,轻歌已然尽力,至于裴越和武皇之间僵持的关系,就看彼此的造化了。

    次日,武皇醒来,顿感头痛欲裂,整个脑子都是尤其的胀痛。

    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,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,突地瞪大了眼睛,闪烁一道光。

    昨晚的事,一个个画面,宛如万兽奔腾般,瞬间就涌入了脑海之中。

    他,竟然喝酒了?

    不仅如此,还抱着一个花瓶哭哭啼啼?

    一直跟夜无痕诉说了这么多年他心中的委屈。

    武皇觉得,自己还是闭关去吧。

    破戒的他,没脸面对列祖列宗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大早上,一列队伍,便轰轰烈烈踏足进了武道地牢。

    竹床之上的少年还在睡梦中,就被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吵醒了。

    一睁开眼睛,轻歌就看见一把把锃亮的剑指向了自己。

    张老嫉恶如仇般瞪视着轻歌,“夜无痕,胆敢带烈酒上君临山,老夫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