倩文落后半步跟着,指着垂花门,道:“主子在前院。”
林胭望了望天色,见太阳已快升到中天,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些。
光线,给垂花门染度上了一层亮色。
大概因着未散的酒后劲,林胭的心突突的跳,愈走,双腿愈软。
穿过垂花门,还未等走近倩文所指的那座小复院,便听见一声很是隐忍的痛呼。
发声的人,似被什么堵了嘴,唔唔一阵,又喑哑的闷嚎一阵。
那间房门,呈虚掩之态,并未关得十分严实。
‘吱呀’一声推开,瞧见内中情形,直惊得林胭怔在了原地。
乐七听见声儿,拭去手指上染着的血,他原以为是自家主子,倒没想是里院那位林姑娘,讶然一瞬,道:“主子在隔间。”
听见这话,林胭慌忙地合上手边的门扉,骤然看到这幕,吓得她背脊都生了汗。
“姑娘,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?”倩文道。
林胭舒出一息,“没事,走吧。”
无怪她被吓到,她推门时,乐七正好从一个被堵严实了嘴,浑身捆缚如粽的男人手上,拔下一截手指甲。那男人抖如筛糠,面部似撕扯的变了形,眼珠子凸瞪出来,亦正好刺刺盯着她。
不用问,她也知道,是陆瞻授意在审问什么。
她攥了攥手,待心神平定下来后,才朝隔间走去。
隔间的门敞开着,除了陆瞻靠桌案而坐,还有陆知候在一旁。
“林姑娘。”陆知眼尖地瞧见她,唤一声。
陆瞻抬起眸,将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醒了?”
林胭缓缓走至桌案,朝他福了福身,“大人。”
“看来是清醒了。”陆瞻挑眉道。
林胭那才被吓白的小脸,刷地一红,男人话里的意思,她怎会听不明白,这提的,分明是吐他一身的事儿。
她低声道:“昨儿是我醉糊涂了。”
陆瞻哪会与她置那份儿气,握了握她的手,让人坐下说话。
坐下后,林胭才发现,桌案上有一个长方形的木盒,那盒子很是朴素平常,纹路也是极简单的斜条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