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,一切又仿佛回到从前,只是袁芳菲知道,所谓的从前也不过是表面上的,风易水自从醒来之后就失魂落魄一般,袁芳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旁敲侧击了几次,风易水都是避而不谈。袁芳菲也学乖了,昏迷之后的事情,只要风易水不提,袁芳菲绝对是不会去问的。

    这日,袁芳菲收到一叠从新疆考古现场挖掘出来文物的照片,这些文物都经过了清洗,比出土的时候更加的清晰。其中有一张照片,让袁芳菲百思不得其解,于是唤来了风易水一起看一看。

    这不看不要紧,一看,风易水当时就傻眼了。察觉到风易水的不对劲,袁芳菲准备去拉风易水的手,所触却是冰凉一片,“你怎么来?”

    “这个,这个,我,我怎么说才好?”风易水有些为难的看着照片,她不知道她接下来所说的袁芳菲会不会接受,因为太匪夷所思了,就连她自己到现在还一片茫然,要不是胸口那个伤疤的印记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信你。”袁芳菲几乎就没经过大脑,这话就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故事的开始和结尾都太过于令人震惊,袁芳菲终于知道在风易水醒来之后为什么就一直恍恍惚惚的了。但是这样的事情她还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,特别是最后,风易水竟然毫不躲开,生生让冷影月刺下那一剑。袁芳菲觉得风易水真的是爱上了一个人,一个古人。

    “芳菲,你,你没事吧!”看着袁芳菲一会晴一会阴的脸,风易水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“下个礼拜二跟我一起去新疆。”袁芳菲说完就是一副我要工作,你可以离开的样子。风易水摸了摸鼻子,想解释些什么,最后什么也没有说,转身留下了强装坚强的袁芳菲。

    直到门锁的“咯哒”声响起,袁芳菲才放下伪装,泪水终是滴下,打湿了手里的照片。当一个人愿意为另外一个人死的时候,那要说明的再清楚不过了。袁芳菲就算是嘴上不承认,可心里却还是明白了,那个一直宠着自己的小孩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,大到可以承担生死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袁芳菲总是早出晚归的,风易水很少可以见到袁芳菲的面。即使有时候风易水听着袁芳菲的开门声出来,照面后也是相对无语。风易水有些后悔,后悔把自己昏迷后的事情告诉袁芳菲,如果不是这样,起码袁芳菲不会如此的伤心。

    好几次,风易水想开口道歉,却总是被袁芳菲的眼神给制止了,风易水知道袁芳菲是骄傲的,这么骄傲的人是不允许这样的道歉的。

    启程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,袁芳菲一改往日的冷淡,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,风易水觉得幸福来得太快,问道:“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?”

    “没有?你怎么这样问?”

    “没,我随便问问。”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,风易水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。双眼一闭,靠着椅子假寐起来。

    从城市的这端,飞到新疆的那端,等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黑。现实中,风易水还是第一次来新疆,对于这片她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踏足的地方,风易水显得有些陌生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感觉?”见风易水不似以前那种一提到旅游就有的兴奋劲,袁芳菲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。这几天来看着风易水那别扭的样子,她也想通了,感情原本就不是可以勉强来的东西,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,同样,要是缘分要走,留也留不住。即使做不成情人,她们也是知己知彼的好姐妹。事情没有想通之前总是会钻牛角尖,可一旦想通,仿佛一切又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挖掘的地点在离市区有两百来公里的路程,而且山路崎岖非常不好走,等走过了那段山路之后,沙漠就呈现在了眼前。越野车跑在沙地里,起伏很大,颠的风易水很想吐,袁芳菲看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薄荷糖塞进了风易水的手

    里。风易水感激的冲着袁芳菲笑了笑,伸手拆开了包装,扔了一颗糖进嘴巴里。

    强烈的凉爽劲透过呼吸循环到了口腔的各个角落,“好一点没有?”袁芳菲低低问着风易水,风易水点点头,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的恶心。

    颠簸了四个多小时之后,引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帐篷,考古人员工作、休息、清理文物的地方就在这里,袁芳菲匆匆给风易水安排了一间房就离开了,离开前告诉风易水不要到处乱走,有时间就在帐篷里休息休息。

    晕车的劲还没过,风易水躺在简易的床上眯了一会,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。看到袁芳菲还没回来,肚子又有点饿,风易水决定去外面看看。

    掀开帐篷,风易水有点恍惚,眼前的景色熟悉又陌生,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空间。嗅着干干的、带着些尘土味的空气,风易水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。

    挖掘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之后,在工地上的只有一些保安人员。人一少偌大的挖掘现场显得有些苍凉,风易水稍微在四处走了走,看着那些盖着白色塑料布的工地,心中感慨良多。时间如果转换,也许这里就是某个国家。

    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袁芳菲,风易水看了看远处有个亮灯的帐篷,便抬脚走过去。激烈的争论声老远就传到了风易水的耳朵里,风易水皱眉,那声音中分明是听到袁芳菲的声音。袁芳菲性格温顺很少大声说话,如今发这么大的火,风易水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,快步走过去,就听到袁芳菲“不行,不行”的拒绝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