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娘于是硬拉了六娘的手,两人一双儿悄悄走到那墙下,偷听外书房里的猫叫声,原来是最近受宠的一个叫做宝福儿的小厮声音。

    叶玉杏听得了几声,之后飞快明白那屋里在做什么勾当,臊的转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四娘最爱凑热闹,死活不叫她走,怎么也要拉着她听完一个全场才不算白来。

    然而不消多时,里面猫叫声音断了,一阵哭诉。

    这声音时高时低,夹杂着些外头的风吹草动,叶玉杏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。

    她与四娘惊慌的目光相对,纷纷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惧意。

    紧跟着,宝福儿被绑进来,下人听吩咐,将他吊在房里,随即而来是一声急过一声的鞭打。

    叶玉杏脸色发白,再待不下去,怎么也要走,“听得人心里瘆得慌。”刘象要怎么样小厮,她听来做什么。

    四娘再爱凑热闹,听了那样的惊天秘密,也不敢多待。

    两人一路无话,走到园子口,叶玉杏犹豫,“可要去我那里坐一坐?”

    四娘摆摆手,“明日再来寻你说话。”说完,她匆匆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小茶儿走了。

    金钗亦侍奉六娘赶紧回去。

    好似大家都没来过此处一般。

    然而不到半天,前头五娘誓死不从宝果儿奸银,被宝果儿生生坐在胸上用厚衣服闷死了的事儿,竟传得阖府上下都知了。

    刘象打人的时候没有忌讳,只当消息是从前院传出去的。

    他叫人把宝果儿绑了,直接送给人牙子,额外给人牙子添了一些钱,吩咐远远卖了去矿山,这辈子不准再回来。

    然而不论如何,五娘之死,到底成了他一块心病。

    他找了大娘子哭了一回,恓恓惶惶游荡去街上,买了蜡烛元宝香烛,骑着一匹马儿去郊外埋五娘的地方烧了纸,坐在野地里,想起从前在院子梳笼她的情景,又是一顿痛哭。

    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发现蛛丝马迹,给五娘报仇。

    从郊外回来城里,刘象再不肯在外书房胡乱来,每日都乖乖去越氏屋里,硬是要抱着越氏睡觉,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行。

    因为一家之主心情不大好,这个年过得也就不怎么样痛快。

    七娘费尽心思做好的衣裳,一点都没有勾引到老爷多看几眼,心里又把越氏狠起来,私下同丫鬟小红骂说,“平日装的跟个菩萨一样端庄,谁知道还是要缠着汉子爱她。”

    这种闲话传得最快。

    不到正月十五,越氏就晓得七娘骂自己难听话,羞臊得直把刘象往出赶,再就拿出了珍藏的多年的陪嫁料子,要给每个小老婆都分一些。